长角果逐渐弯曲

春风浅。无数菜花蛇

懒洋洋起舞

鹅卵石在浅处， 拂不住一滴水

油菜地拂着岸

静静地等， 三月小阳春

一场小南风背对浅水， 依然无法阻止

拂煦

两岸零星的行人

这是人群渴求人群的季节

一切春天的事物被拂拭一遍

间或几声镇定的鸟鸣

让果实飞得更低——

十字花已枯干

俯身或察看

手拂着手， 脚印拂着脚印

试探着， 从哪儿， 更适合开镰

春暖

窗外明亮而稳定

清晨四散的云， 又聚入

一阵咳嗽里

有声音说， 山还在那里

摇晃的木槿， 各自为阵， 互为映衬

隔着溪水， 石头安全

—— “花瓣翻开的声音

让我一直醒着”

在颜色转深的午后

新植的苗木花卉，

葳蕤的迤逦， 也跟着转深

龙舌兰

龙舌兰开花后植株即枯死

它的忧伤

有固定的形状——

高悬的叶子涅槃成莲座

灰绿色的扶手

环绕。几乎是， 一种抵制

大部的叶子向后反折， 间或内折

纵向的白色或黄色条纹镶边

也有些底部叶子

软软地匍匐在地

这多年， 我日渐委顿。除了自己

什么都看不见

心里有缺口， 想把它堵上

我就看一眼

昂扬两岸的龙舌兰